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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塔基州鲍灵格林：AI赋能的民主实验

肯塔基州鲍灵格林，这座拥有7.5万居民的城市，最近完成了一项大胆的实验：利用人工智能平台，探寻如何更有效地收集民意，为城市发展规划建言献策。这并非简单的民调，而是借助机器学习，试图捕捉城市居民的真实愿望。

2023年上任的沃伦郡郡长Doug Gorman面临着快速发展的城市扩张难题。鲍灵格林是肯塔基州增长最快的城市，预计到2050年人口将翻倍。然而，缺乏长远规划，这让他忧心忡忡。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当地顾问Sam Ford，后者曾参与过Pol.is民意平台的项目，该平台利用机器学习技术收集大规模人群的意见。

他们意识到，需要一个清晰的城市发展愿景。于是，一个由来自经济发展、人才引进、住房、公共卫生、生活质量、旅游、文化传承和基础设施等八个领域的志愿者组成的团队应运而生。他们决定利用Pol.is平台，共同制定鲍灵格林未来25年的发展蓝图。Pol.is只是众多新兴技术中的一种，这些技术正越来越多地被欧美国家用于提升地方治理的民意基础。

二月份，经过一个月的宣传，Pol.is平台正式上线。居民们可以匿名提交不超过140字的建议，并对其他人的建议进行投票。平台支持多种语言，并由人工审核员确保参与者来自鲍灵格林地区。一个月内，7890名居民参与其中，2000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Google Jigsaw的人工智能工具随后对数据进行了分析，找出居民们最广泛的共识和分歧。

一些未参与该项目的民主技术专家对参与率之高表示赞赏。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阿什中心创新与民主治理主任Archon Fung指出，参与率达到10%非常可观，这远超一般地方选举的投票率。

他强调，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投票，而是需要居民认真思考并参与到具体的政策讨论中，2000人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体现了高度的民意参与度。

鲍灵格林实验中，最受关注的提案都与当地居民生活息息相关：增加当地医疗专家数量，方便居民就医；在北部地区增加餐馆和超市；保护历史建筑。一些更具争议性的议题包括：批准娱乐性大麻；在城市反歧视条款中增加性取向和性别认同；增加私立教育选择。在3940个独特的提案中，2370个获得了超过80%的支持率，其中包括投资雨水基础设施和为自闭症儿童和成人提供更多机会等。

当然，志愿者们并非完全袖手旁观。他们根据审核政策筛选提案，避免重复内容。Ford表示，51%的提案被发布，31%被认为是重复的，约6%的提案因偏离主题或包含人身攻击而未被发布。

然而，一些研究民主技术有效性的学者对这种民意收集方式的可靠性提出了质疑。斯坦福大学政治学家James Fishkin认为，这种自愿参与的方式存在样本偏差，例如，老年人、房主和高学历人群更倾向于参与。鲍灵格林的实验可能也存在类似的情况。

他倡导的“审议式民调”方法，则通过对具有代表性的样本进行周末集中讨论，并给予报酬，以获得更可靠的民意反馈。一些欧洲政府则采用类似陪审团的模式，由居民代表直接参与公共政策决策。

所有研究者都认同，这些技术有潜力推动城市治理朝着更民主的方向发展，但鲍灵格林实验的最终成效，取决于当地政府如何将收集到的民意转化为实际行动。

东北大学研究民主与技术的实验室主任Beth Simone Noveck指出，不能仅仅根据简短的建议制定政策。140字的建议需要转化为可执行的政策方案。政府需要与居民进行充分沟通，解释政策制定的依据，才能确保居民的信任。

目前，实验结果已公开，组织者将于今年晚些时候向沃伦郡领导层提交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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